第二百一十四章 铁槛寺-《红楼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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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李惟俭自内中说道:“与李副郎、两位主事言语一声,本官今晚在乐亭城中设宴,明日启程返京。”
“是。”丁如松如蒙大赦,紧忙快步而去。
内中熏笼烟气袅袅,将冰片的香气逸散得满室皆香。李惟俭敞着怀靠坐床榻上,略略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汗珠,随即蹙起眉头来。那裹了被子的碧桐快步回返,踢落鞋子,被子展开旋即便将李惟俭半身笼罩。
方才伺候了几下便被李惟俭止住:“罢了,老爷我这会子兴致没了,你自去擦洗吧。”
碧桐极为乖顺地应了一声,眼见李惟俭的不悦并非冲着自己,这才窸窸窣窣穿了衣裳,去到外间擦拭。
李惟俭心下胡乱思忖,得知林如海四旬,按说名分早已定下,他理应悲伤,奈何林如海沉疴绵延,熬了足足小一年光景方才故去。这会子李惟俭早有准备,倒并不如何悲伤,只是叹息之余,心下极为担忧黛玉。
也不知那小小的人儿可曾吃得下、睡得着,更不知失恃失怙之后,黛玉心中又是如何悲伤。
奈何刻下鞭长莫及,只能指望晴雯、香菱与琇莹能好生照料了黛玉,全须全尾的送回京师。如此,他李惟俭方才好出手照拂。
脚步声渐近,却是擦拭过的碧桐返身回来,伺候着李惟俭穿了衣裳。面前的西夷女子,本就是给中东王爷们驯养的白奴,心下并无廉耻,床笫之间极尽风情。
因是一个有意,一个有欲,到达此地不多久便成就了好事。事后李惟俭还试图与碧桐说说心里话,奈何这西夷女子对他只有谄媚、敬畏,或许还有欲?让做什么便做什么,那探寻床笫奥妙的劲头儿比李惟俭还足!真真儿是三那什么七那啥!
总之交心、谈情之类的全然是奢望,在碧桐身上是甭琢磨了……她连官话都说得勉强,更遑论旁的了。
碧桐视其为主,为依仗;反过来他视碧桐为尤物,不过如此而已。琢磨明白的李惟俭不禁感叹,难怪这年月大户人家从不将姬妾当人看,不过是一会说话的玩物,又哪里值得浪费心思?
似他这般两世为人,沿袭了前世不少观念,处处体贴照应的,反倒是极少数。因是想到宝玉,能和声细气与丫鬟往来,极少颐指气使,这位宝二爷倒真真儿是异类。
不过他依旧是个废物!
舒展身形,任凭碧桐伺候着穿戴齐整,碧桐抬眼瞥了眼,低声道:“老爷是累了吗?”
“嗯。”李惟俭含糊应着。
碧桐便道:“那过会子我在车上伺候老爷一遭如何?”
“嗯?”李惟俭看着碧桐面上全是小意,禁不住笑着挑了挑其下颌,笑道:“也好。时辰不早,咱们这就去城里。”
其后丁家兄弟赶了车架来,内府打发了二十余护卫骑马伴行,一行人等浩浩荡荡去往城里。这乐亭不过区区县城,地处偏远,并不如何繁华。
是日李惟俭包下酒楼,好生与内府、工部官佐宴饮了一番。此时李惟俭盛名在外,乐亭地方官吏无不心生向往,唯独县令走通了门路方才入得酒楼。
李惟俭喝得熏熏然,当日便留宿乐亭城中,转天辞别一干内府、工部官员,启程回返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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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行夜宿,不过两日间,一行人等回返京师。此时眼看便要冬月,李惟俭一则思量着督造炼钢设备须得留在京师,二则宁国府发引近在眼前,他与贾家沾亲带故的,总不好视而不见。
临近晌午回返自家,红玉不在家中,傅秋芳紧忙张罗着烧了热水,伺候着李惟俭沐浴更衣。
小别月余光景,二人自然满是柔情蜜意。傅秋芳许是心下念得紧了,一双媚丝眼始终离不得李惟俭,一会子说其定然没吃好,瞧着身形好似瘦了;一会子又说海风太硬,脸颊瞧着都有些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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