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温柏没有言语,躬身将乌纱帽轻轻置于冰凉的金砖上。 动作轻缓,却掷地有声,似乎连同数十年的仕途、抱负、牵绊,一并搁在了这大殿之中。 “放肆!温柏你……咳咳咳——”老皇帝的声音猛地拔高,难以置信地震惊让他话才说到一半便猛地咳嗽起来。 “皇上!”内侍大惊,刚要上前,却被厉喝声止在原地:“滚出去。” 内侍急坏了:“宰相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哟?皇上他……皇上皇上!!!” 老皇帝咳声剧烈,唇角溢出一丝猩红。 完了,玩儿脱了。 温柏心下一沉,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摘掉乌纱帽,话都还没说呢,皇帝老登怎么就吐血了? 皇帝老登您先别驾崩—— 温柏立刻上前,内侍不敢过去,他便接过药汤送上。 灯火照在老皇帝那张看起来比任何时候更加苍老的脸上,他眼底依旧翻涌着怒火,还有遮掩不住地悲愤,“你竟敢欺君!温柏你好大胆子!” “你担起宰相之责那日曾亲口说过要做朕这辈子最锋利的一把刀!” 老皇帝努力抑制着喉间的痒意,否则会看上去十分脆弱。 他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温柏叹了一口气:“是是是,臣欺君,臣食言,臣吃了熊心豹子胆,皇上您先把这药汤喝了。” 老皇帝胸口剧烈起伏,瞪着一双龙眼,“你不是要辞官?朕身子骨如何,不用你管!” 温柏暗自翻了个白眼,他给皇帝老登当牛做马多少年啦?就不说那些身为纯臣在朝堂上刀尖舔血随时随地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儿,就说私下里…… 算了,什么君无戏言,都是狗屁。 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寒心! 真正的寒心! “行,老臣明白了。” “皇上,根据老臣这几年的观察,老臣离开后,您可以着重培养御史中丞崔四城。” 老皇帝一句‘你明白什么了’卡在喉咙里,温柏竟然便连接班的都给他选好了。 这是早有预谋啊! 老皇帝气得哟! 刚要发作,却不如温柏的嘴巴快。 第(1/3)页